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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个ABO，上一次忘了提醒。不过到目前还用不上。

第二章-假戏

王晰跟着搬家公司的人楼上楼下来回跑。

被叫来帮忙的阿云嘎撸起袖子。

——刷手机。

脑门冒汗的老王眼睛蹬得像邮筒投信口：“您腰不行就往里面挪挪别挡好人道儿行不。”

阿云嘎就等他这句：“那我上沙发给你盯着。”

王晰怒骂：“人品不行！早知道让深深来。”

“你舍不得。”阿云嘎拍拍他的肩。

忙活完了，累瘫的王晰倚着阿云嘎窝进沙发，随手打开电视机。

《捕心者》大结局。

阿云嘎打字的手停下来，盯住屏幕。

背景音乐搞的还挺煽情。

想不起 被爱是如何温暖

想不通 未够资格使你心软

电视里郑云龙说：“你骗我。”

阿云嘎说：“是。”

理所当然我的错

令你忽然离开 半路留下我

郑云龙低下头，再抬头，眼里的恨意散去，像一条委屈巴巴的被人抛弃了的狗：“没关系，以后别骗我。”

阿云嘎犹豫一下，咬着嘴唇：“好。”

何必受罪 心即使碎一碎

我仍能 继续追

愿那一刻共聚

懂得怎去相爱

“我知道你……”郑云龙半是试探，半是劝说自己，“你其实是为我好，是不是？”

爱人难 我肯学 定能爱下去

阿云嘎握紧拳头：“大龙，你回头看。”

黑洞洞的枪口。

我再也不信你了——年轻人的脸上痛苦地浮现出这样的表情。

郑云龙那时候多少岁？阿云嘎想，二十二岁？

真年轻啊，虽然还不能熟练运用表演技巧，但爆发出的情感几乎要溢出屏幕……

王晰：“……什么狗血剧情。”

他飞速地换了台。

阿云嘎说：“是有点狗血。”

王晰沉默一会，暗自后悔，多余打开这破电视。

——怎么现在网剧也能用盒子看。

王晰清清嗓子：“那个，嘎子，你你喝点什么？”

阿云嘎笑笑：“没事，晰哥，早就过去了。”

王晰又沉默。

在近乎凝滞的空气里，他播到了郑云龙和蔡程昱龚子棋宣传新电影的综艺。

王晰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关了电视机。

“前几天有个朋友找我，”阿云嘎轻松地告诉王晰，“问我要不要接个新剧本。”

王晰一愣：“怎么……你都五年没拍戏了。”

阿云嘎说：“也许该重新出发了吧。”

王晰想了想，点头，轻松道：“想接就接啊，就是你这脸可是比以前大了不少，一上镜更显胖。”

阿云嘎嫌弃地推开他，认真道：“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行，但那个朋友很坚持……”

——

高天鹤一脸诚恳：“嘎子哥，咱们这戏播出来不容易。现在网络上大家都在关注你和……你那条线。”

“那时候拍的很朦胧，我们现在特别希望能给观众一个明确的结局。”他说。

明确的结局。怎么明确？他们俩的角色除了决裂，也只剩下陌路。

“你们联系郑云龙了吗？”阿云嘎突然说。

高天鹤一愣：“还没有，不过，人家多半不会接续集了吧。”

话一出口，他又意识到有些伤人，仿佛在贬低阿云嘎似的。

“那就好。”阿云嘎说。

——

王晰关掉电视机前，郑云龙在综艺里说不会再接续集了。

他看起来好像已经抛掉了过去，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那就好，阿云嘎想，那么，或许他可以答应高天鹤。

和别的随便哪位男演员续演《捕心者》，都可以。

打光板刺得阿云嘎有些睁不开眼。

他正在拍定妆照。

外面突然一阵骚动。

有剧组的小姑娘尖叫：“郑云龙来了——”

他心里一沉，不自觉撇下嘴角。

摄影师咔嚓咔嚓。

“情绪很到位。”似乎有人这样夸奖。但阿云嘎没听到。

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事情的发展还是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们俩不应该再见面了！这个想法针一样尖锐地刺入他的身体每一丝缝隙。

他说了声“抱歉”，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闯进洗手间。

镜子里那个人疑惑的看向他，下一秒，视线失去温度，降至冰点。

郑云龙比那时候高了，阿云嘎不合时宜地想。

阿云嘎变壮了，这有点出乎郑云龙意料。

五年前的阿云嘎很瘦，薄得像页纸。有一次出外景，在山里拍动作戏。郑云龙还能背起来不小心崴了脚的他。

郑云龙对着镜子点点头，冷淡得像对一个陌生人。

他们如今无话可说，倒也好过几年前未死心时，郑云龙决心的见面便吵上一架。

毕竟，都是稳重的成年人了。

郑云龙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绕过阿云嘎向外走。

阿云嘎却开了口：“郑云龙……”

郑云龙好脾气地转过身：“怎么了，老 搭 档？”最后三个字说的很慢，像是咬着牙根挤出来的。

阿云嘎站在那儿，直直地看着他，却说不出话。

郑云龙不忍心地挪开眼。

——喂，明明是你突然消失的，是你对不起我，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他心底突然升起一点委屈。

“本来不想接的，不过——”他叹一口气，压下那些矫情的汹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挑起半边嘴角笑了笑，“你也看到了吧？”

阿云嘎脑子里乱哄哄的。

——他有多久没见到郑云龙了？活生生的，就在他面前的，伸出手就可以碰触到的，不是电视上的那个，是他的……他曾经爱过的。

“什么……”他张开嘴，发出来的声音哑得听不清。

郑云龙有点不耐烦地解释：“微博上那些，双云什么的，太火了，公司让我……算了，没必要跟你说这些。”

他给出一个模糊不清的，暗示被公司逼迫的解释。

——才没有在听到高天鹤说阿云嘎决定接续集以后沉寂的心突然砰砰跳动。

——才不想问清楚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阿云嘎要离开自己。

——才不是为了再见阿云嘎一面。

——才不会，轻易就原谅。

他的肩膀从阿云嘎身边撞过去。

阿云嘎好像很失落的样子。郑云龙莫名其妙地想，你在失落个什么劲儿呢。

晚上，剧组聚餐。

阿云嘎变了，虽然五年前他们两个之间就是阿云嘎更成熟，但是那个时候阿云嘎汉语不好，既怕说错话，人也内向，话少得可怜。而现在，他和周围的人低头寒暄，应付自如。

唯一没变的，就是阿云嘎还是不喝酒。

不过本来他也不是这次聚餐的重点。

酒杯都聚到了郑云龙那里。

大明星懂得感恩，愿意屈尊来演青涩时拍过的小制作网剧续集，也算个不错的卖点。经纪人这样安慰自己，忍住不去揍那个突然反悔，把在综艺里说的话抛的一干二净，非得要趟这趟不符合他身价的浑水的人。

“你到底怎么回事？”经纪人举着郑云龙背着他签下的合同问。

郑云龙目光游移，最后说：“我必须演。”

——他还有事情没弄明白，如果这次不搞清楚，也许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他问不出口。

他只是默默地一口一口咽下酒精，对每个人举起的酒杯来者不拒。

阿云嘎一直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和身边的人小声说话。

他们明明坐在一个房间，一张桌子，却好像身处两个世界。

散场以后，各自回去休息。

郑云龙和阿云嘎的房间竟然挨着。

阿云嘎还记得五年前他们俩被分到一个房间。有一天晚上王晰要跟他女朋友求婚，叫阿云嘎去录像。

这大眼睛的年轻人拍了一天打戏，懒洋洋趴在他的单人床上，操着一口青普：“弄木晚了，你干什么七。”

阿云嘎说：“我兄弟求婚。”

郑云龙说：“哦。怎么求？”

阿云嘎说：“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要给他女朋友唱歌吧。”

郑云龙说：“那我也给你唱歌。”

……

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

后来在一起了，郑云龙也没唱过歌。

阿云嘎没想到五年前的事情，自己会记得这么清楚。

他躺在酒店的双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看到郑云龙喝了特别特别多的酒。

那样不好。他默默想，他的哥哥就是因为喝了太多酒……

他坐起来，鬼使神差，走到楼道里。

他没有郑云龙房间的门卡，但是门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

阿云嘎犹豫一下，还是推开门走进去，屋里一片黑暗。

他的心慌了一下：“大龙？”

没有人回答，阿云嘎想：郑云龙也许是睡了。

——从前，郑云龙就很爱睡觉。有一次片场仓库存放的用作道具的蜡烛不知道被谁点燃了忘记吹灭，火苗燎起周围的纸升腾出烟，警报声嗷嗷响，惊得演员们都往外跑。

阿云嘎跟着人群跑到空地，视线扫一圈没看到郑云龙，又往回跑。

找到郑云龙的时候他还在睡，阿云嘎拽着他耳朵把他弄醒。

郑云龙迷迷糊糊抬头，看到阿云嘎的第一反应就是笑成眯眯眼：“哥，肿么了。”

阿云嘎一下子就不忍心骂他。

阿云嘎往床边走过去。

他在心底边唾弃自己，边想，就看一眼，看到他好好睡着就好。

屋里的灯骤然亮起。

阿云嘎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向门口。

郑云龙倚着房门站着，眉毛皱起：“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

嗯，下一章就可以那个了。

（只是想让他俩那个罢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