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故事延续下世纪

热岛

坤异、杰芙、泊秦淮、长得俊、鬼杰

热岛

*城市里应该有鲜花 即使被人摘掉 鲜花也应该长出来*

王子异跟大家一起吃饭,很少参与后半夜的K歌。

通常王子异打招呼先走一步的时候,Jeffrey就披上外套跟他一块离开。

一开始有人以为他俩搞到一起。

后来发现这两位公子哥只是比较养生,十一点前要回家睡觉。

这一天情况特殊。

秦奋扯着韩沐伯宣布:“我和老韩在一起啦。”

在场的人嗤笑:“你们上床好几个月了吧?”

韩沐伯眼神乱飘说我的刀呢。

秦奋又叫了一箱啤酒,豪迈地拿牙去磕瓶盖。

韩沐伯在边上吐槽:“有开瓶器不用非得用嘴……”

大家嘿嘿地笑起来。各自诚挚地献上祝福。

转战热岛前,陆定昊望着Jeffrey。

“前天学了首新歌,大家要不要听啊。”他说。

林彦俊说:“不要听。”

尤长靖说:“要听要听。”

在场的人,全都对陆定昊喜欢Jeffrey心知肚明。

除了Jeffrey本人。

王子异看了看陆定昊泛红的鼻尖和脸颊,对Jeffrey说:“好久没唱歌,我们也去吧。”

Jeffrey替秦奋和韩沐伯高兴,喝得也有点上头,红着脸迷茫地点头。

到了热岛。

穿着制服的小哥引他们到大包,开了屏幕,拿起话筒“喂”了几声。

出门前彬彬有礼:“有什么事可以按这个红色按钮叫我。”

陆定昊兴高采烈地点歌。

林彦俊例行讲冷笑话来热场。

“春天到了……”

“春天到了。”秦奋喝醉了,靠在韩沐伯身上傻兮兮地盯着林彦俊,一字一句地学。

“春天到了,昼开始变长,夜开始变短。昼夜温差很大。然后呢——”

秦奋跟着:“然后呢……”

林彦俊示意大家注意:“——人就容易变得很甜。”

秦奋捧场地笑着倒下去,滑到韩沐伯大腿上。

韩沐伯嘴角抽搐:“这哪里好笑?”

秦奋小声说:“你就变得很甜啊。哈哈哈。”

韩沐伯还是搞不明白哪里好笑。但他默许秦奋继续枕着他的腿。

前奏热热闹闹结束。

陆定昊抓住话筒,侧坐在最前面的高脚凳上,半边脸映着屏幕上变幻不定的光,半边脸融进黑暗里。

他卖力地,有点不顾一切地唱。

我喜欢爱你外套味道

还有你的怀里

把我们衣服纽扣互扣 那就不用分离

Jeffrey看着大屏幕,嘴边挂着笑,露出两个轮廓柔和的酒窝,一下一下跟着节奏点头。

MV里的偶像剧情节随着歌词一闪而过。

朱星杰在裤兜掏了半天,摸过城市卡、钥匙链、团在一起的零钱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安全套,掏出一包没开封的烟来。

小鬼眼睛亮晶晶的。

朱星杰晃晃烟盒:“出去抽?”

“走。”

王子异在Jeffrey旁边坐着。他听陆定昊唱了三遍《爱你》,直到这倔强的人被林彦俊轰走。

尤长靖开始唱梁静茹。

包厢里有点热,王子异起身去调空调的温度。

他看到那个红色的按钮。

制服小哥说,“有什么事就叫我”。

空调嗡鸣一声,更加努力地制冷。

门开了。制服小哥的头发在昏暗的过道里很扎眼。是有点帅的金色。

包厢里乱七八糟的声音一齐涌出去。

制服小哥微微抬起头,对王子异有点客气,也有点疏离地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尤长靖正唱得深情。

你是微醺的上集

你是微妙的下集

你是未完待续 当局者的迷

王子异回过神来:“啊,不好意思,不小心按到。”

制服小哥笑一笑:“没关系。”

他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叫我。”

王子异说:“好的。”

过了一阵,王子异推开门出去。

制服小哥就站在门口,询问地看向他。

王子异开口:“我想问一下。”

光线昏暗。

他说:“卫生间在哪里?”

这一场结束,接近凌晨四点钟。

外面处在天色最黯淡无光的时刻。

小鬼手里拿着打火机,摁下去,火光弹跳出来。

手松开,火光又被吞回去。

朱星杰有点无奈:“小心烫着手。”

小鬼停了手上动作,把打火机揣回自己兜里,促狭地看着他。

王子异想到刚才在厕所隔间里发生的事情。

他听到的是这两个人的声音。

朱星杰一点也不脸红。坦然地看回去。

小鬼咯咯地笑起来。他们俩瞬间把手搭到对方肩上,挤到了一起。

陆定昊站在尤长靖旁边,忍住了不去看Jeffrey。

尤长靖仰头望天:“今天没有星星哎。”

林彦俊也往上看:“有啊,你没看到而已。”

尤长靖顺着他目光找:“在哪里?”

林彦俊低头:“在我眼睛里啊。”

尤长靖拍他:“什么鬼啊!”

Jeffrey觉得好笑,朝他们几个看过去。

陆定昊的目光猛地一转。

Jeffrey好奇,走到陆定昊身边。

陆定昊的心砰砰地胡乱地跳。

Jeffrey认真地看过去。

他问:“那边有什么啊?”

陆定昊转回头:“啊?”

他说:“没什么吧。”

Jeffrey说:“你在看草丛里的花吗?”

天太黑了,陆定昊借着KTV门前的霓虹灯才勉强看清,草丛里确实有零星钻出来的浅黄色小花。

他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幅度很小的笑。

他说:“是啊,我在看花呢。”

秦奋和韩沐伯打的车到了。

韩沐伯问:“子异,你还不走啊?”

王子异说:“我好像落了东西。”

他说:“你们先走吧,我回去拿一下。”

韩沐伯说:“落什么了?”

他顿了顿:“到家在群里说一声。”

王子异说:“好,你和奋哥也注意安全。”

秦奋从车窗里扔出一个飞吻,韩沐伯越过他把车窗升上来。

王子异走回热岛。昼夜温差果然很大,夜风裹挟凉意。

前台的小妹妹困得直眨眼,看到客人进来,又打起精神。

王子异说:“你好,我想问一下……”

余光看到一个制服小哥。

他转过身。

头发颜色很扎眼的制服小哥。

前台小妹妹在他背后疑惑:“先生,您想问什么?”

王子异终于看清制服小哥胸前的名牌。

上面写着制服主人的名字:蔡徐坤。

“我想问一下,”王子异说,“你几点下班?”

蔡徐坤面不改色,但是因为熬夜,声音有点疲惫。

因为缺水,嘴唇起了皮。

“六点钟。”

王子异轻轻点头:“那还有两个小时。”

他转回身,对前台小妹妹说:“我想问一下,刚才那个包厢,可以再续两个小时吗?”

蔡徐坤引他到包厢,开了屏幕,拿起话筒“喂”了几声。

出门前彬彬有礼:“有什么事可以按这个红色按钮叫我。”

王子异点头:“好。”

蔡徐坤出去以后。

屋子里安静得只有从别的包间里传来的隐约的歌声。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王子异站在原地。

他想了很久,最后去按那个红色按钮。

门被敲了两下,然后被推开。

蔡徐坤微微抬起头,对王子异有点客气,也有点疏离地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王子异说:“需要。”

王子异的腰很少露在别人面前。

蔡徐坤紧紧抓着他的腰,上面干净得什么也没有。

没有泥垢,没有汗水,没有吻痕。

只有柔软的绒毛,被蔡徐坤手心里的汗水沾湿。

蔡徐坤更紧的扣上去,留下指印。

王子异剧烈地喘。

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碰。

他哆哆嗦嗦地抬手,插进蔡徐坤金色的头发里。

他努力睁开眼。

包厢的投影仪散着五颜六色的光,打在皮质沙发上面。

蔡徐坤向后仰头,把王子异的手甩开。

他向下,分开王子异的腿。

他问:“正面还是背面?”

王子异搂住他的脖子:“就这样。”

蔡徐坤亲了王子异。

王子异吻回去,在间隙里呢喃:“如果亲不到你,我会觉得很遗憾。”

蔡徐坤似乎是笑了。

王子异的声音尽力憋在嗓子里,传不到沙发之外。

隔壁的包间还在唱。一直是那个孤独的男声,反复地唱着那一首歌。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相互交好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蔡徐坤射在外面。

王子异把头埋进蔡徐坤修长的脖颈里。

深吸一口,是呛鼻的劣质香水味。

蔡徐坤说:“还来吗,还有时间。”

生命像鲜花一样展开

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

没有选择 我们都必须恋爱

王子异想说不来了,但是他推不开蔡徐坤。

他们继续在摇晃着的光怪陆离射线里,在发出滋滋歪歪摩擦声的沙发上游荡。熟练的手指拨动灵巧的母螺,磨圆精细的螺纹。

他们一度把心挂在叫嚷着的爱人那里。

他们最终四肢下沉,扑进烈火里去。

要怪空调太过沉默。

热岛的夜太过黏热。

蔡徐坤下班了,王子异和他一起走出来。

很远处的天际蓝的像一页童话。

头顶的天空微微沉着墨色。太阳还没完全出来。

王子异说:“我觉得,你可以去做明星的。”

蔡徐坤噗嗤一声:“你又没见过我唱歌跳舞。”

王子异说:“不会唱歌跳舞,也可以演戏啊。”

蔡徐坤摇摇头。

好看的皮囊遍地都是。

王子异还是说:“你应该去做明星。”

蔡徐坤无所谓道:“好啊。”

鲜花的爱情是随风飘散 

随风飘散随风飘散

那是他们离开热岛时听到的最后一句。

下一次聚会。

人少了很多。

周彦辰看见周锐,有点惊喜。

“你可好久没来了。”

周锐问:“哎,老韩怎么没来?”

Jeffrey说:“他跟奋哥去三亚了。”

Jeffrey又随口问:“陆定昊呢?”

林彦俊说:“不知道啊,叫他来,没理我。”

尤长靖说:“他好像在学校补考。”

吃完饭时间还早。

有人提议去KTV。

Jeffrey说:“子异,我们也去吧?”

王子异点头:“OK的bro。”

这次没有陆定昊抢着去点歌。

林彦俊讲了个新的冷笑话,秦奋不在,没人捧场。

场面有点冷清。周锐自告奋勇,唱了首《小半》。

周彦辰呆坐原地:“哇。”

Jeffrey问:“上次陆定昊唱的那个歌有点好听诶,叫什么?”

林彦俊说:“爱你。”

Jeffrey点点头。

林彦俊说:“你不去唱?”

Jeffrey说:“不会唱诶,感觉很难。”

林彦俊点点头,去陪尤长靖吃服务员送进来的果盘。

王子异走到点歌台前,点了一首歌。

他坐到陆定昊坐过的那个高脚凳上,侧着脸。

这个位置正好对着包厢的门口。

他的半边脸映着屏幕上变幻不定的光,半边脸融进黑暗里。

他温和地,没有任何执念地唱。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相互微笑

搂搂抱抱 这样就好

春天过去了。

蔡徐坤也许去了某家娱乐公司做练习生。

也许换了一家不叫热岛的KTV,还是穿着制服,站在随便一个包厢门口。

他原本的发色也许盖过了在黑夜里闪光的金色,但他还是那样拿起话筒,发出“喂喂”的试音声。

春天过去了。

王子异没有再见到那个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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